【恋与】【许墨×我】夜莺与玫瑰(03)(04)
警告：女主略黑，不能接受勿入
前文请戳我： （01）（02）
两个没有心的人谈恋爱的故事
按照原作第五章时间轴进行，私设成山
感谢所有看完这段故事的人（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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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一直很喜欢这座城市的夜晚。从我的房间，正好可以看见夕阳在城市林立高楼的剪影中缓缓落下，将天幕渲染成悲壮的橙红。在那似乎可以滴出血的光芒消失后，粉色的紫色的轻盈的夜色开始亲吻这座城市，天光褪去了所有的攻击力，变得柔软而温和。但这只是假象而已。在美丽的苍穹下，黑暗开始疯狂地滋生，吞噬着阳光带来的矜持和克制，孕育出独属于自己的果实。而后长夜登场，用月光作为自己的假面，捧出禁果向有着天真眼神的人们诱惑着，来吧，来触碰吧，看看结局是破茧重生，还是万劫不复。
这种博弈一样的感觉正我的胃口。我半掩着房门，将发丝小心地镶嵌在门口的地毯上，摆成一个小小的爱心图案。直截了当的出击未免太过无趣，而且还有不小心越界的风险，对我而言实在是得不偿失。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先假装颠倒一下我们的位置，扮演一个小心翼翼控制着自己心情不要越界的纠结少女，借此来试探他的反应。如果他的心和我一样古井无波，那下一步我得到的就将是试探与警告；但是他的心里一旦有压抑不住的动摇，我的夜晚计划就可以马上进行，并且轻而易举地收割属于我的胜利。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父亲留下的靠垫，靠着永无休止的电视节目打发时间。恋语卫视正在播放《发现奇迹》，我的男朋友穿着一身休闲毛衣，坐在演播室里用他清澈的声音解释着什么，紫灰色的眼眸里是能将人溺毙的温柔。电视里的他将自己的面具戴的那么深那么好，让我简直开始动摇之前对他的质疑。而后镜头一转，开始播放他在研究室里钻研的画面，这一次他穿着白大褂，低着头注视着仪器的读数，说话的声音被节目的旁白盖住了，模模糊糊听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数字太小，他戴着眼镜，厚重的玻璃遮住了他的眼睛，也让他变得危险而疏离。正当我的心缓缓升起时，实验告一段落，他摘下眼镜，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熟悉的温柔的笑，紫色的双眼依旧是我熟悉的柔情模样。
不管是不是错觉，都需要尽快试探出他的想法才行。
我以为我能坚持到深夜，但不知为何，困意缠绕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把我拖进了梦境里。这个梦并没有形状，只是一些光怪陆离的颜色在我眼前飞快地旋转，最后沉寂下来变成一片片凝固的黑白。我在梦境为我搭建的平台上注视着眼前闹剧一般的景象，身体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我脚下的地面开始碎裂，让我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体。我想要呼喊，但是声音却完全冲不出喉咙，想要抓住什么，四周都是一片虚无。突然头顶出现了一片亮光，温暖而柔和，就像是父亲小时候曾经伸出的手一样。不知名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的世界开始逐渐下沉。名为悲伤的情绪控制着我，泪水从眼眶决堤而出，我感受着下降的失重感，努力地向着那片光亮伸出手——
闹钟的声音划开黑暗，我一瞬间从那种震颤中惊醒。柔软的床垫，刚刚从身上滑落的被子，还有从窗口漏进的阳光都在提醒我，属于我的狩猎时间已经过去了。某种东西已经开始失控的预感空前强烈，回想起昨天的我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到了门口，迫切地想要印证一下我的猜想。出乎意料和意料之中的事情都发生了。我的房门已经被关好并且上了锁，而留在地毯上的那颗头发爱心却纹丝未动。唯一的变化是，那颗爱心旁边多了一颗同样用头发绕成的心，几乎一样的弧度，几乎一样的大小，两颗心紧紧挨在一起，仿佛一对亲密的爱侣。
被发现了。这是第一反应。而他不仅没有感到不满，反而是饶有兴味地以自己的方式加入了游戏，将自己的本意模糊在了第二颗头发爱心里。寒意从地板上升起，顺着脚部裸露的皮肤一点点攀援而上。头脑在那一瞬间开始迷糊，我突然间觉得自己看不透他这个举动的用意。说是试探太过暧昧，但是说是回应也未免太过虚假。我感觉自己的心思仿佛全部被那个谜一样的男人看透，原本觉得安全的生活突然变成了透明的鱼缸，而我不过是在其中享受虚假自由的金鱼。潜伏、布局、伺机而动，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上演的戏码，而我的一切努力，在观察者眼中都不过是仪表盘上的数据，记录完之后可以毫无留恋地归零，开始进行下一步。
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我望着茶几上的《夜莺与玫瑰》，看着封面上那只引吭高歌的鸟儿苦涩地笑着。果然，不懂感情的我想要窥探别人的感情就是一个错误，而把这错误当成战斗继续下去就是雪上加霜。这是你给我的启示吗，王尔德？不要试图去触碰那些你拥有不起的东西，不然结局就是那只单纯的玫瑰，将自己的美破碎在滚滚的车轮里。
但是我怎么会向你认输呢？只有困难的事情才值得去尝试。失败会让我苦恼，但绝不会让我放弃。我微笑着将那两颗爱心摆放得更加整齐，脑子里飞快地调整起了自己的计划。
04
不出我的所料，接连几个晚上许墨都没有回家。无论是他想给我时间调整，还是原封不动地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这都是我们没有联系的极限了。所以这个晚上，我毫无意外地在门口堵到了我许久不见的男友。
“好巧。你也是刚刚到家的吗？”
“不，我是来找你的。”
我抬起头与他对视，尽量小心地查看着他的脸。还是温柔的紫眸，还是柔和的笑容，没有科研的成就感，也没有彻夜不归的疲惫，很难猜测那些只属于他自己的夜晚到底花费在了哪里。不过按照这个人的理智而言，我们的默契应该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必要。
“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吗？”
“是的···不，不是。”
属于女人的直觉操控着我，让我把没有经过大脑的话直接说出了口。血液里的某些东西在翻涌着，敦促我做一些更加大胆的决定。尝试一次吧，它们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喃着，只是一些普通情侣也会说的话而已，没关系的。
“我只是想问问你身体怎么样，工作忙不忙而已。”
就做一次这样的尝试吧。我小声地把这些属于小女生的台词说出口，眼神躲躲闪闪不肯直视他的眼睛。这个时候我非常敬佩自己的演技，竟然可以把这样一个为情所困的羞涩少女出演得这么逼真。许墨似乎也没想到这样的场景，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又是那个无懈可击的温柔男友：“谢谢你的关心。不用担心我，我没什么事情的。”
说谎。骗人。还是这种一眼就能被拆穿的谎言。某种陌生的情绪让我有一种说点什么拆穿他的冲动，但是理智迅速把那危险的火苗掐灭了。不能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要赶快重新回到你的计划上来。我暗自后悔当时的大胆，积极地寻找着机会想把谈话拉回正轨：“那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不要再想那么多了。直接进行行动吧。往那边探索的越深我就越危险，倒不如简单粗暴地达到我的目的。但是我还是低估了许墨。他是一个比我更高明的棋手，能让我的努力变成毫无意义的玩闹。
“抱歉，我今晚有约了呢。”
没有用“有事”而是“有约”，大概是对我在图书馆时候的试探进行一点小小的报复。要是是真正的情侣，恐怕已经开始感到心痛了吧。不过如果对象是我，那不过就是约会对象偶尔的孩子气罢了，甚至不会在心里停留一秒。我飞快地思索着说些什么才能把他留下，但是还没等我得到答案，他就歉意一笑抛下我转身钻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在我面前关上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讶最先占领了我的情绪，紧接着是愤怒。无论是被男友抛弃在过道里的女友还是被合作对象丢在门口的制作人都是我无法接受的狼狈形象，更别提我那胎死腹中的计划了。但是如果我气急败坏，那反而可能正中了对方下怀。对我而言，现在最好的办法是随机应变。况且许墨那明显是越界的举动不啻于战书，如果不应战的话那岂不是错失了反击的大好时机。
想到就要做到。我回到房间拿起我的墨镜口罩和帽子，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门口的电梯。
夜风灌进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微微的凉意。但是当许墨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兴奋很快让我的身体温暖了起来。顾不得其他，我尾随着他穿行在恋语市我陌生或熟悉的巷陌里。咖啡厅、酒吧、电影院···他在恋语市形形色色的店铺里停留着，表演着他温柔的科学家这一完美的形象，间或朝我藏身的地方投去匆匆一瞥，而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移开视线。没关系，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隐藏行踪，这样子遮遮掩掩不过是想搅乱他的计划让他的夜晚之约泡汤罢了。这就是我的反击，利用我们的关系和那条红线，让他无论是什么的计划都无法施展。而我相信，这回礼足够让他先于我行动了。
我的预判再一次成真。他在电影院门前“发现”我的时候，我也才刚刚来得及把慌乱摆到脸上。我的出现显然乱了他的阵脚，最终只能用“我送你回家吧”这样的话来堵住我可能会出口的质问。真是没有必要啊，先开口的人可是会输的呀，我怎么可能开口呢。
毫无疑问，旗开得胜。我装作疲惫的样子挽着他的胳膊，把胜利者的微笑隐藏在黑色的口罩下。扳回一城的感觉让我心情大好，甚至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明天再和王尔德先生好好沟通一下。看吧，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爱情”。明明充斥着算计和交锋，但是一样可以给人带来甜美或苦涩。所以夜莺，不要再唱你那些歌颂爱的歌了，那不过是把人世间其他的感情糅合在一起让你一口吞下，说穿了也就是稀松平常的体验罢了。不如像我一样做个现实的少女吧，用无情来交换尽情啜饮生命之泉的机会，还不用担心亏欠还不起的真心。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恰巧他也在注视着我，目光认真而温柔。这是我在人世间贪恋的东西，曾经父亲给过我最真实的，却又在我来不及回报的时候悄然把它们带去了另一个世界。不过没关系，我再一次得到了，那种握得住的、安全的、可以回报的温暖。
“好好休息。”
他站在门口与我告别，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愉快。我与他交谈了几句关上了房门，打算好好品尝一下这果实的甘美，门外的响动却让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许墨。他再一次按下了下楼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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