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循

这里是循。

试图追求的永恒终将化为尘土,不如珍惜眼前并不完美的的一切。

全职产出周江,最近佛系复健中。

会一直一直写下去。

cp洁癖不拆不逆

【喻王】静水流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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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背景,cp喻王

2016年喻文州生日贺文

向那个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时代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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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气派而豪华的西式街道不同,杭州城的小巷蜿蜒曲折,两边的民房低矮破败,仿佛是历史最后的遗民以一种不甘却麻木的方式对昔日风光做着最后徒劳的挽留。雪还未曾化尽,青石铺就的地面颜色深深浅浅,配合着苏沐橙不紧不慢的步伐与高跟鞋纤细修长的鞋跟相撞,发出一种郁郁的闷响。也许是因为最近过紧的风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配合着因为战火而有些斑驳的墙壁,没由来地显出一种衰败来。

 

  而小巷深处的那家医馆却与众不同。仿佛是为了嘲笑他人的胆小与怯懦,又仿佛是为了做出退让迎合局势,医馆掩上了半扇门扉,却打开了两边临街的窗户,破旧的“妙手回春”、“救治四方”两面旗帜虚弱地飘扬着,褪了色的旗角有气无力地一遍遍掠过店内崭新的红木药柜,生生让人觉出了一种无言的嘲讽。

 

  苏沐橙明显是这里的熟客,走进店门后没有半点停留干净利落地走向药柜,低着头打着算盘的长衫青年头也不抬便取出了柜台下早已包好的药,说了声“老规矩。”便继续垂下眼睛打着算盘,仿佛与眼前的账目相比精致的美人不过一堆枯骨。苏沐橙见到这反应也毫不讶异,领了药便笑盈盈转身离开,临走时冲喻王两人递了个请自便的眼神,还体贴地关上了另外半扇半开的门。

 

  门扉关合的声音仿佛终于唤回了那位长衫青年的神智,他略显慌张地抬起头,在看到两位不速之客时微微眯了眯眼,旋即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鼻梁上快要滑落的金边眼镜。他不说话,喻文州也不着急,维持着一脸轻松的笑意在店里不紧不慢地晃着圈,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焦急。王杰希把他的表现看在眼里,虽然恼恨他游刃有余的姿态,但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好城府。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在这场耗时长久的试探里消耗殆尽,索性率先打破了僵持开了口,也不在意被对方抢了先机:

 

  “王某初到杭城,便已听闻兴欣医馆坐堂的大夫医术高明。王某不才,虽对岐黄之术所知甚浅,但奈何求知若渴,只是对几味药材的使用始终不得要领。不知可否请出那位坐堂大夫,与王某赐教一二?”

 

  长衫青年毕竟还年轻,也没想到看上去如此难缠的人竟然抛却了一切试探干净利落地直击要害,冷淡的表情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慌乱,额上也沁出了一层浅浅的细汗。面对王杰希一下子变得咄咄逼人的眼神,他一下子失了章法,只能胡乱搪塞道:“这···不知先生想问的是哪几味药材?”

 

  “倒也不敢用几味叨扰大夫,只问询一味便已足够了,”捕捉到了对方的慌乱,王杰希满意地收起了锐利眯了眯眼,又恢复了淡然的语调,“我看这医馆虽位居陋巷,但颇有些“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雅致意味,想必真正的掌柜,一定非常清楚独活这味药材的含义——”

 

  “独活”两字方才出口,一直在长衫青年手中轻颤的毛笔终究还是“啪嗒”一声落了地。他顾不得去捡拾,只是慌乱地合起了账本绕出柜台,关上了大开的窗户,匆匆移开正厅后的屏风,对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先生的问题高深,恕安某才疏学浅无法回答,还是请先生与我们兴欣医馆的坐堂大夫亲自交流罢。”仿佛是因为无可隐瞒,平静的表情又回到了他脸上,这出乎意料的冷静倒是引来喻文州颇具讶异的一眼。见此状况王杰希轻哂一声,也不管喻文州在身后如何,率先抬步迈入了后堂。

 

  虽说是坐堂,眼前的大夫却无比随意,毫无形象地窝在红木的扶手椅中,靠着墙半闭着眼睛拿着一杆水烟吞云吐雾,长衫略显破旧,袖口都已经有些起毛。熟知他个性的两人却知道,不曾换衣哪里是因为穷困,根本就是出于懒惰。喻文州还端着微笑,王杰希却是眉头一皱,直接开了嘲讽:

 

  “我说怎么门口挂着医治四方的牌子,这医馆还清冷得门可罗雀。莫不是被你这庸医一通瞎治,四方被医死了三方,只剩一方福大命大的才敢过来求个苟延残喘吧?”

 

  “诶诶诶,王大眼你怎么说话呢,”一脸慵懒的人微微正了正身子,扣过烟枪用力地在桌上敲了敲,丝毫不在意昂贵的桌子上被敲出的浅浅凹痕,又心满意足地窝了回去,“什么叫医死了三方,哥这是可怜他们在世上白吃公粮求死不能,给他们一个痛快呢。像你这种军阀世家出身的人,怎么能够理解哥的苦心。哎哎文州,你说是吧?”

 

  “叶修先生说笑了,”被强制拖入战局,喻文州却也推脱不得,只能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开口承应,“杰希虽然是微草出身,但先生又何尝不知晓他的处境,想必对于高层的腐败,他的憎恶不会亚于先生半点。”

 

  “不跟你说不跟你说,反正你跟他是一国的,”叶修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用力几口吸尽了管中最后的烟气,方才放下烟枪微微正色对着两人,“你当年在军校里就是一副贼精贼精的模样,见谁都端着笑脸,暗地里不知道坑了别人多少。诶诶诶你说说,你现在那个副手,当年被你阴了多少次?因为你的手速跟你一起被教官训了多少回?啧啧啧,真可怜你们蓝雨的人,摊上了这么个头子,被榨干了恐怕还得诚惶诚恐地感谢着你的恩德呢!”

 

  这话听起来难听,但喻文州却清楚地知道其中并没有什么恶意。这尊大神一贯是这样,嘲讽与烟从不离身,少了哪个都会觉得缺了点什么。再说手速也是他无法弥补的缺点,早在军校里就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故而听到叶修的嘲讽,也只是略略往笑容里加了点苦涩,回了句“哪里哪里”便把话题轻轻放下了。

 

  王杰希听到这话却是有些隐隐的不乐意,端起茶杯用力地喝了一口权作掩饰。成功哑火了喻文州的叶修心情大好,自然也不会放过王杰希让他作壁上观:

 

  “诶我说大眼啊,我这茶也不是什么稀世佳品,哪值得你一口一口喝的这么卖力。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少喝点啊,我这里地方小不比你微草,附近可是没有地方给你方便的啊。”

 

  王杰希脸皮薄,哪里禁得住这般调笑。所幸多年来早已习惯了叶修的个性,脸上冷淡的表情分毫未动,只是茶杯重重砸在桌上的声音暴露出了他心中的羞恼。喻文州看他端着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干脆往里头又加了一把火:

 

  “叶先生莫怪,想必杰希身处京城喝惯了好茶,偶尔喝一次平凡之物,也会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不瞒先生,之前喻某初次拜谒微草堂之时,杰希亲手为喻某斟的那盏茉莉香片,喻某到现在还觉得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呢。”

 

  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安抚,但是王杰希又哪里听不出来他这是借着茶讽刺自己刻薄,只拿便宜的粗茶待客。只是个中缘由又太过于复杂无法开口解释,只能强忍住恼怒冷下一张脸,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笑的一脸慧黠的某人。叶修何许人也,哪里看不出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潮,眼见着喻文州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一拍大腿笑了起来:“行啊大眼,拿香片待客?啧啧啧,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微草穷成了这幅样子?别客气,哥这里还有些今年刚收来的龙井,待会儿叫小安给你包一点带回去啊!”言罢生怕王杰希不信,还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站起身,作势便要出去喊人。

 

  这下子王杰希的冷静也端不住了,若是单纯地嘲讽他自身还好,一旦涉及到微草的颜面,他的一切矜持都会化为乌有。喻文州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在叶修攀扯到微草时就心知不好,见到这状况赶快伸手按住了那个快要起身的人,略有些着急地开口安抚:“叶先生还是莫要调笑杰希了。泱泱微草,哪里拿不出好茶,想必杰希与先生应当是一个心态,只希望活跃一下喻某快被洋人毁了的味觉,故而拿出了香片让喻某循序渐进恢复一下。虽然不说,但喻某又如何能忽视这一片苦心呢?”

 

  这话说的漂亮,机敏如叶修也找不到什么机会反击。左手被按着,对方的体温热的吓人,话又说的那么圆滑,王杰希的脸上微微泛红,方才举起茶杯掩饰又想起叶修的调笑,尴尬之间举起的右手只能悻悻放下。见叶修开不了口,他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开始还击:

 

  “王某的那点小心思哪里瞒的过叶神,想必是离开了嘉世悠闲久了,曾经名动天下的一叶之秋也有了闲心,退居医馆搞起半吊子医术来了。听叶神打趣文州时王某就想问,不知那些有幸死在叶神手里的高官,临死前给叶神贡献了多少情报,又给兴欣增加了多少身家?”

————Tbc————————————————

文风复健中···不知所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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